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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攻守易型（第2页）

“法则交替，必经试炼。尔等既破旧局，便当承受新生之痛。”

“你是谁？”黄龙剑强撑起身。

“我是第一个写下元始律令的人。”那人缓缓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黄龙剑极其相似的脸，“也是你血脉源头的始祖??黄渊。”

黄龙剑瞳孔骤缩。

“不可能！黄家早在百年前就被满门诛杀，只剩我一人苟活……”

“正因为你是最后的血脉，才能唤醒我。”黄渊淡淡道，“元始法则每隔千年便会寻找新的执掌者，而选拔方式只有一个：击败前任。”

“所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南宫怒笑，“血八关伏击、闻人听海追杀、白魇复苏、守碑人现身……全是为了逼我们走到这一步？”

“不错。”黄渊点头，“唯有经历背叛、死亡、绝望与自我否定，才能证明你们是否具备改变世界的资格。”

“放屁！”霍庭夜怒吼，“我们不是你们挑选的棋子！我们是因为相信彼此，才走到这里的！”

黄渊凝视着他，良久，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很好。如果你还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还未被规则驯服。”

随即，他抬手一挥，九道人影同时出手。刹那间，天地变色，九种不同属性的法则之力倾泻而下：火雨焚城、寒潮冻骨、雷霆裂地、飓风削岩、毒雾蚀魂、幻音乱神、重力压体、时空扭曲、因果倒转！

这才是真正的“九难”??不是外敌围攻，而是世界本身对挑战者的排斥！

黄龙剑咬牙挺立，剑横胸前，以残碑为盾，硬抗法则冲击。南宫催动玉竹，在众人周围布下九层光幕，每一层都被瞬间击穿，但她不断补缺，直至光明圣霞耗尽，玉竹寸断。霍庭夜以战戟引动地火，形成环形屏障，却在因果倒转之下，伤口重新裂开，旧伤叠新创，几乎站不稳。费朗冰挥刀对抗寒潮，却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流失??那一刀劈出去，竟忘了为何而战。

“不能倒……”李唯一盘坐调息，强行凝聚最后一道紫霄雷印，“否则……所有人都白死了……”

就在众人濒临崩溃之际，残碑忽然剧烈震动。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扩散开来，将七人包裹其中。碑文再次浮现：

【承认自身的罪，直面命运的难，打破心中的境，方知??元始不在碑中，不在神像，不在血脉，而在人心。】

黄龙剑猛然醒悟。

“原来如此……元始法则从来就不该被某个人掌控，它是所有生命共同书写的答案！”

他松开握剑的手，任其坠落。

下一瞬，剑悬空而起，自动旋转，剑尖指向黄渊：“我不继承你，也不服从你。我要改写你制定的一切！”

黄渊笑了，笑得释然。

“恭喜你，通过了最后一关??‘无我之境’。”

随着他话音落下，九道人影纷纷消散，化作光点融入残碑。碑体轰然炸裂，碎片飞舞间，竟重组为一块全新的石碑，通体透明如水晶，内部流淌着星辰般的光辉。

【新律第一条：无人可自称永恒，一切权力终将归还众生。

第二条：修行之路不限血脉、出身、门派，唯以心志与行动为准绳。

第三条：禁止以法则之名施行奴役、献祭、封禁……】

一条条新律浮现，如同晨曦驱散黑夜。

而此时，远处传来整齐脚步声。闻人听海率领禁军主力赶到，却见整座椿城废墟中央，矗立着一座新生石碑，七人虽伤痕累累，却昂首而立，身后是缓缓升起的曙光。

“你们……做了什么？”闻人听海声音颤抖。

黄龙剑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们毁了一个旧时代，建立了一个新时代。你要阻拦吗？”

闻人听海握紧火炉，想要动手，却发现体内真气紊乱不堪??元始禁制解除后，他依赖的邪功反噬加剧，修为正在飞速衰退。

他终于明白，自己追逐了一生的力量，不过是别人设计好的牢笼。

良久，他跪了下来，火炉落地，发出沉闷声响。

“我输了。”他说，“输给了……勇气。”

黄龙剑没有嘲笑他，只是转身望向东方。朝阳正破云而出，洒在残碑之上，映照出七个长长的影子。

南宫走到他身边，轻声问：“接下来去哪儿？”

“去告诉所有人。”黄龙剑微笑，“元始已灭，自由当生。这个世界，不该再有人跪着活着。”

风起，吹动破碎的衣袍，也吹开了通往未来的门。

剑虽未再出鞘，但它的锋芒，已刻入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