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边空气骤然紧绷。
“天庭巡查司?”袁守诚老脸瞬间涨红,臊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这不知被陈光蕊拿来唬过多少人的破衙门名号,每每提起都让他这知情者脸上发烫。
黄风怪浓眉微挑,目光古怪。。。
牛魔王手臂一震,那大妖喉骨发出“咔”一声脆响,眼珠暴突,舌头吐出半截,四肢抽搐几下,便彻底不动了。他随手一甩,尸体如破麻袋般砸在玉石阶前,溅起几点碎石。
“报信?”牛魔王冷笑一声,声音低沉如闷雷滚过山腹,“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天庭降妖副帅?哼,若真是天庭来人,火云洞早被掀了,还轮得到你这等小妖爬出来告警?”
他缓缓迈步上前,铁靴踏在玉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每一步落下,周身妖气便浓重一分,仿佛乌云压顶,连洞府前的古柏都为之瑟缩。
“更何况……”牛魔王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那婆娘性子刚烈,若真有外人敢闯火云洞,她岂会坐以待毙?便是拼着毁了洞府,也要烧他个灰飞烟灭。可如今洞门尚存,消息却传得如此急切??分明是有人想引我出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你这皮囊虽像火云洞巡山妖将,气息却差得太远。身上沾的不是硫磺火毒,而是黄风岭的沙尘味儿。你是黄风怪的人吧?还是……那个叫陈光蕊的棋子?”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五指成爪,隔空一抓!
轰!
那具“尸体”骤然炸开,血肉横飞中,一道青灰色的身影狼狈翻滚而出,落地时踉跄数步才稳住身形??正是黄风怪所化之妖!
“好手段!”黄风怪抹去脸上血迹,强作镇定,“牛魔王,果然名不虚传!竟能一眼识破本爷变化之术!”
“哼。”牛魔王负手而立,神色淡漠,“你这点幻形小术,在我面前如同儿戏。若非想看看幕后之人到底打什么主意,你早就死透了。”
黄风怪心头一凛,暗道不妙。他本以为借一具尸身伪装报信小妖,混入积雷山探查虚实,再伺机行事。却不料牛魔王妖力通玄,竟连魂魄波动都能察觉。
“你不必装模作样。”牛魔王冷冷盯着他,“说吧,是谁派你来的?陈光蕊?还是……兜率宫?”
“哈哈哈!”黄风怪突然仰头大笑,笑声癫狂,“牛魔王啊牛魔王,你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可你知道吗?你家夫人见了那陈光蕊,吓得连扇子都不肯交,只提两个条件??要么太上老君亲至,要么你亲自去拿!”
他故意拉长语调,目光灼灼:“你说,一个凡人副帅,凭什么让铁扇公主如此忌惮?凭什么能压制红孩儿的三昧真火?你真以为那是天庭赐予的权柄?”
牛魔王瞳孔微缩,沉默不语。
黄风怪继续道:“我告诉你,那陈光蕊身上,有兜率宫的控火符印!他用的,是烧火道人的真诀!而你儿子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本源也出自兜率炉火!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风声骤止。
连洞府深处传来的琴音都悄然中断。
良久,牛魔王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说完了?”
“说完了。”黄风怪冷笑着点头。
“那就该你死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牛魔王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法相,没有呼啸万里的妖云,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踏出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行出,天地色变!
虚空扭曲,气流凝滞,黄风怪只觉四周空间如铁箍般收紧,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几乎爆裂。他想要施展遁术,却发现元神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锁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你……你怎么可能……”他艰难吐字。
“你可知为何我能称王积雷山,统御百万妖众?”牛魔王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因为我从不信任何‘巧合’。更不会让任何人,用我妻儿做局。”
他伸手一握,黄风怪全身骨骼寸寸断裂,口喷鲜血,整个人如烂泥般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