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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风有信人心无边(第1页)

柏越一路过去,果然进了东院一路上遇到的丫头们媳妇们都喜气洋洋,进了柏璎的院子,碧水早笑着从门里面迎了出来,穿过连廊进去,柏璎和桔梗正在里头下棋,柏璎见柏越来,还笑道:“越儿来了?来帮我瞧瞧这几步棋。”

桔梗忙高声道:“越姑娘可不能帮我们姑娘,我都输了两个小金饼了,指望这盘赢回来呢!”

柏越笑道:“都道观棋不语,我且在旁边观战,你俩好好厮杀一番。”

一时果然柏璎又赢了桔梗,桔梗装作不服的样子道:“今日是姑娘运气好,赶明儿我赢回来姑娘可别生气。”

碧水笑道:“你技不如人,还说是运气的缘故。”

柏璎笑道:“桔梗说得也不错,今日喜事盈门,自然运道好。”

柏越忙问道:“姐姐今日果然瞧着精神好多了,不知这喜……”

“你还不知道呢?父亲和二叔已经官复原职了,那檀木原是我三舅的朋友送给他的,我三舅也只以为是个稀罕东西,谁知道竟贵重至此,三舅悔不当初,好在上头查了下去,他那朋友也是旁人送的。上头查来查去说是当初贡品入了库房,谁知地方官换了好几遭,便一直未来得及上贡,结果叫那看库房的监守自盗,曾挪了些出来自己贱价卖,既然有的卖,买家见价贱,更不知是贡品那样金贵的东西,只当是好些的檀木,一来二去到了我三舅手上,三舅识货,知道是好东西,可也不知道是贡品,才赠送与我的。”

柏越闻言心下疑惑,这借口听着低劣,难道真就这么过去了?她也不知到底是为了遮掩盐道上的事情将江家摘了出去,还是这贡品当真与江家无关,只好陪笑道:“既如此,姐姐便放心了。”

柏璎兴致好,又拉着柏越陪她下了两局棋,柏越有意让着她,都叫她赢了,输了两个镯子给她,柏璎也不曾看出来,更加开心,只当否极泰来,还取了本诗词孤本送与柏越。

柏越拈了那孤本,慢悠悠走回青青园,进胡笳院院门的时候,见里头凉亭下藤椅上还放着杨枝那日说要晒的书,她心道曝晒三日即可,怎么晒了这么久,心中担忧那些书,过去仔细瞧了瞧,各样翻了翻,见有本书装帧与《寻风谈》一样,抽出来一瞧,上头写着三个字《寻风别集》,方知道《寻风谈》还有别集。柏越神色一畅,想着这般稀罕的书本,不知那蠹鱼是不是误放了进来,立刻打开翻了翻,见里面夹着一张叠了两叠的纸片,一看便不是蠹鱼的批注手稿,她不知是什么,便将那纸片展开,骤然一惊,那上头写着四个大字“纲监执照”,她读了读纸片中的小字,霎时明白——这原是一张钱塘的盐引,往后一看上头标注着的日期居然在十月底,十月底钱塘的盐引出现在京城,不必再去寻找盐道问题的证据,这张纸只要呈上去,已经够上头重查钱塘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功夫。

柏越心下狂跳起来,连手都开始颤抖,她装作无意,左右前后瞧了瞧,只胡笳院几个小丫头在花荫底下做针线,也不曾在意她,她忙将盐引折好,赛在《寻风别集》里头,将书仔细揣在怀里,匆匆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方想起这张盐引出现得如此蹊跷,她缺个证据,便有人送上了证据,那么《寻风别集》的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那蠹鱼别有用心?他手中又为何会有盐引证据?桩桩件件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柏越心头。

柏越在书房中枯坐了一夜,她向来主意大,提前吩咐了不要来打扰,清溪清秋竹枝杨枝也只好随她去了。天微微明的时候,一点点光线透过窗棂间的纱偷进黑沉沉的房间里,渐渐看得见苍白的指尖摩挲在书页间,柏越起身到窗前,猛地开窗,秋日清晨新鲜的气息直戳戳扑了进来,带着外头竹林的露气,又清又凉,几息之间便消散了书房内的暖意。

她直接提剑去了渺渺坡,此时天色还未大盛,院子里姑娘们还未起床,也无人跟着,她便独自就着晨光熹微练了一套岳亭十二式,一时间竹叶森森,剑声飒飒,风起叶动,萧萧肃肃。背叛江家还是背叛本心?善自家之善和善百姓之善如果相悖,到底什么算善什么算恶?是看眼前的亲人哭,还是假装看不见远处的小民哭?身为这个世道中生来享福的世家小姐,肩膀上也能扛得起黎民之重吗?这万千钧的担子又轮得到她来抗吗……

待最后一式使毕,几片竹叶飘飘摇摇绕着剑身转了下来,柏越发丝也凌乱了许多,她长出一口气,心中已有了新的主意。

霁霞楼虽过了生意最火热的时候,却也从来不曾冷清过,门口官道上依然是来来往往的车马,旁边又有绸缎庄、香料铺,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真真是日日热闹非凡。云平岳匆匆忙忙跑到霁霞楼后头,抬头看着花间居的牌匾心中五味杂陈,只暗道一声晦气,心想什么花间居,只怕是倒霉居,日后绝不再来。捶胸顿足一番,方磨磨蹭蹭上了二楼雅间,推开门,绕过屏风,见一高挑小姐正临窗而立赏着外头乐尘河的景致,身后站着两位俊秀的姑娘,便知来人正是柏家五姑娘柏越,忙作揖道:“云平岳见过越姑娘。”她心中忐忑不已,生怕柏瑶柏珊两位小姐嘴巴不牢,把她是个女儿身的事情透露出去,却又不敢直接相问,只得暗道一会子慢慢转圈儿试探。

柏越回身看她一眼,忙笑道:“云公子快请坐。”

云平岳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叫她坐她反而不敢了,她被柏府的姑娘吓怕了,只把那柏越当成洪水猛兽,生恐她笑语盈盈间便要了她的命,愈发低头谦卑道:“越姑娘上座,我站着就是。”

柏越使个眼色,清溪清秋便直接过去围着云平岳,一个拉开圈椅,一个福身行礼,示意她坐下。柏越道:“云公子入座吧,我不是讲究那繁文缛节的人,有一桩事要与公子商议,我坐着你站着不大方便。”

云平岳听有一桩事愈发忐忑,心中暗骂柏府的姑娘多事,但又不敢甩脸色,见左右两侧清溪清秋已经摆好了请君入瓮的架势,只好讪笑着蹭坐在那椅子边上。

柏越见她入座,便请清溪清秋二人在外头候着。待二人出去,她看云平岳拘谨,只当她还顾及着男女之别,又怕是因前头的事情闹了不愉快,心中一想,遂笑道:“先前听说云公子要与我那三姐姐定亲,我还当日后能与云公子这般人物做成亲戚,不曾想我那大伯父下手晚了些,公子已经良木有枝了。”

云平岳心中一动,柏越提她的婚事,只怕是将她那番家中未婚妻的说辞信以为真了,看来那两位小姐还算信守承诺。于是拱手道:“承蒙柏公厚爱,只是不敢辜负未婚妻,未能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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