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握在行李箱拉杆上,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幸好夜色替她伪装。可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腻了。”祝淮书颦眉,轻声重复她的话,几乎觉得荒唐。
他盯着她微微潮|红的脸颊,抬手试探她的额温。
池娆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干燥温暖,指腹带着薄茧。
这只手教过她写字,替她抹过药,打过她屁股,牵过她的手,给过她无上快乐。
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名正言顺碰碰他。
她闭上眼睛。
“我没发烧。清醒得很。”
她声音有点哑。
“你认真的?”
“嗯。”
“那你今天,刚才,是在做什么?”
所以她为什么要等到今天,等到过生日的时候。为什么在朋友面前亲他一下,为什么那么虔诚地许愿。
“我过生日我最大嘛。许任何愿望,你都得帮我视线。”池娆抬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对不起了。祝教授。我承认自己喜欢过你。但是我这人吧,耐不住这种日子。我需要很多人的爱。没有爱我会死的。”
祝淮书紧紧凝视她的脸,企图从里面找到一些痕迹。
一些证明这一切只是误会的痕迹。
很可惜。
没有。
她低下头,打开微信消息,展示给他看。
“我朋友在楼下等我了。”
记录一晃而过。
是个年轻男人的头像,问她什么时候下楼。
“你想要什么爱?新鲜的,刺激的,朝夕不同的?”
他这话已经失了风度。
池娆大大方方笑,坏得坦荡,“你看人还挺准的。”
她从他身边经过。行李箱的滚轮滑过大理石地面,轱辘轱辘响。
祝淮书转身,“你早就准备好今天离开。是吗?”
她没回头,挥了下手,“明后天有空吗?去趟民政局。”
“我先走了。”
“好聚好散。”
砰地一声。
房门被关上。
刀子足够锋利的话,伤口在这一瞬间,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星星灯在闪烁。
祝淮书开了灯。
偌大的客厅重回灯火辉煌。
除了满地酒杯食物的狼藉,沙发旁边还掉了一本书,他捡起来,发现是池娆前段时间在看的那本小说。
之前有天晚上,她非要他来客厅办公。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吧台边,她把懒人沙发挪过来,就坐在他腿边,裹着被子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