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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3 权柄和材料（第2页）

雷恩看见自己成年，披甲执斧，成为新一代战斧守卫。他在边境斩杀异界生物，赢得荣耀。然而每当战斗结束，他总会听见耳边响起低语：“你是我的，终将归来。”

某夜，他梦见自己站在雪山之巅，手起斧落，劈开了大地。裂缝中伸出无数触手，缠绕住整个北境。第二天清晨，村庄消失了，所有人化为灰烬，唯有他活着，身上多了一道新疤痕??正是梦中劈砍的位置。

“不……”雷恩跪倒在地，“我没有动手……是我体内的东西……它自己醒了……”

幻象再变。

这一次，他看见一名女子站在祭坛前，身穿白袍，颈挂骨铃??是伊兰娜，现任萨满遗族。她正吟唱古老的咒语，试图逆转时空，拯救北境。但在关键时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正是假史蒂夫模样的存在，率领机械化部队将她俘虏。

“第七层虚空的吞噬者已突破第一道防线。”机械音说道，“启动‘容器唤醒计划’。目标雷恩?克劳德，剩余时间：68小时。”

伊兰娜怒吼：“你们不能这么做！他是人，不是工具！”

“人类本就是工具。”对方冷漠回应，“而他是最完美的载体。”

幻象消散。

雷恩猛然惊醒，浑身冷汗。他躺在一间冰室中，四周插满兽骨制成的蜡烛，火焰呈幽蓝色。伊兰娜坐在他对面，年约五十，双目失明，却仿佛能穿透灵魂。

“你看到了真相。”她说，嗓音沙哑如风刮石，“你不是凶手，也不是英雄。你是被选中的宿主。千年前，堕落神明‘卡尔扎戈斯’预见自己的陨落，于是将一缕神识封入野蛮人血脉，等待重生之日。而你，是最后一环。”

雷恩咬牙：“所以你们让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让那个怪物借我身体复活？”

“不。”伊兰娜摇头，“我可以毁掉你体内的种子，代价是你立刻死亡。或者……我可以引导你彻底掌控它，反噬神明意志，成为真正的主宰。”

“哪种选择生还几率大？”

“零。两种都会死。区别在于，你是作为奴隶死去，还是作为战士死去。”

雷恩咧嘴笑了，嘴角渗血：“那我选后者。”

伊兰娜点头，缓缓举起双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水晶骷髅，内部流淌着猩红液体。

“这是‘始祖之血’，凝聚了历代战斧守卫的灵魂精华。喝下它，你将短暂获得祖先之力，足以压制神识侵蚀。但过程极其痛苦??每一滴血，都会让你重温一位先辈的死亡。”

“来吧。”雷恩伸手接过，“反正我已经死了无数次。”

他仰头饮尽。

刹那间，剧痛贯穿全身。他的皮肤炸裂，肌肉扭曲，骨骼发出爆鸣。脑海中响起千万道呐喊：

“我死于毒箭，但未退一步！”

“我被巨龙吞噬，仍咬断其喉管！”

“我葬身雪崩，战斧至死未松！”

每一道声音都是一次死亡，每一次死亡都铸就一丝力量。雷恩蜷缩在地上，嘶吼不止，双眼溢血，头发尽数变白。他的意识几乎崩溃，唯有战歌仍在心中回荡：

【杀敌者归来，大地为之震颤】

【持斧之人，当斩尽邪祟】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退。

他缓缓站起，气息暴涨。碎颅者感应到主人变化，斧面符文自动点亮，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此刻的雷恩，不再是单纯的野蛮人战士，而是融合了千年战魂的“觉醒者”。

“你只有十二个小时。”伊兰娜虚弱地说，“十二小时后，神识将再次反扑。唯有抵达‘复苏之泉’，才能完成最终净化。”

“泉在哪里？”

“就在你脚下。”

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条通往地心的螺旋阶梯。阶梯两侧镶嵌着发光矿石，映照出无数浮雕：野蛮人与星兽搏斗、与神明对决、甚至撕裂宇宙膜壁进入其他维度。

“这是‘祖先之路’。”伊兰娜道，“走下去，你会遇见最后一个挑战。”

雷恩迈步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