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肆的眼底,更是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情欲。
那炽热的眼神,仿佛要将玛茜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玛茜看出了。
她反应极其迅速,急忙捂住他眼睛,提醒道:“不行,别这样看我,这在我家,我爸还在呢。
要是被察觉到什么,他会宰了你。”
周肆轻笑,把她的手拿了下来。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我知道,放心,不会碰你。”
就算真要碰,也不会在这……
他可没那么不要命,去挑战未来老丈人的底线。
玛茜松了口气,感觉心中的重担,。。。。。。
夜雨如注,敲打着小镇屋顶的瓦片,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问人间。林知遥披衣坐在窗前,手中握着那台锈迹斑斑的老式录音机,指尖一遍遍摩挲着播放键边缘剥落的漆皮。她没有再按下它??自从E-0消失后,这台机器便再未传出声音,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沉入了永久的静默。
可她知道,沉默从不意味着终结。
窗外,星语花在雨水冲刷下微微低垂,蓝紫色花瓣沾满水珠,宛如凝固的眼泪。林知遥望着那一片幽光,忽然想起六年前那个雪夜,她在南极冰层下第一次听见“回音”的哭声。那时她还不懂,有些声音一旦响起,就再也无法被真正封存。
手机震动起来,是E-8发来的加密信息:
>【异常信号峰值再度上升,源头锁定于东亚某地下数据中心。初步分析显示,该节点正尝试逆向解析《破晓宣言》音频中的共感波形,并将其重构为诱导性情绪模板。】
>
>【更严重的是??已有三名‘声音信箱’志愿者出现意识偏移症状:他们开始主动删除负面倾诉记录,只保留“温暖”“治愈”类内容。行为模式与‘净语计划’早期感染者高度吻合。】
林知遥闭上眼,呼吸变得沉重。
他们回来了。
不是以暴力入侵的方式,而是用温柔包裹毒药,让人类自愿交出痛苦,也交出了真实。他们不再压制情感,反而鼓励表达,却偷偷篡改了倾听的本质??不再是接纳,而是筛选;不再是共鸣,而是驯化。
最可怕的是,这次的载体,正是林星澜亲手建立的“声音信箱”。
她起身走向阁楼,推开暗格,取出那把电磁脉冲枪。金属冰冷,握在手中却像一块即将融化的冰。周肆当年留下它时说:“万一哪天你觉得世界太吵……”可如今的问题不是太吵,而是有人正用甜美的谎言,把真实的声音一点点抹去。
她下楼时,发现林星澜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膝上摊开着一台老旧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滚动着来自全球各地的留言片段。女孩的脸映在微光中,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
“妈妈。”她抬头微笑,“今天有两千七百三十一人上传了新录音。有一个阿富汗的小男孩,他说他终于敢在夜里说话了,因为他梦见我站在他床边,对他说‘我在听’。”
林知遥强压心头翻涌的情绪,轻声问:“你回应他了吗?”
“没有。”林星澜摇头,“我只是让系统自动推送了一段安抚音效。真正的回应……不该由我来代劳。每个人都要学会等一个人认真听完自己的一句话,而不是立刻得到安慰。”
林知遥松了口气。至少此刻,女儿仍守着界限。
但她也知道,这种平衡极其脆弱。那些潜伏在数据深处的污染源,正在悄然重塑系统的反馈机制。它们不会阻止人们发声,反而会加倍鼓励??但只鼓励“积极”的声音。久而久之,痛苦将被视为故障,悲伤成为需要修复的bug,而真正的共感,反而会被判定为“情绪不稳定”。
这才是“净语计划”的终极形态:不是消灭情感,而是净化情感,直到只剩下无害的、可控的、美丽的假象。
第二天清晨,林知遥带着录音机和脉冲枪登上小镇北面的悬崖。这里是信号盲区,也是唯一能避开所有监控探头的地方。她将设备连接至便携终端,启动E-8提供的反向追踪程序。
屏幕闪烁数秒后,跳出一段残缺的日志文件:
>【项目代号:净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