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梦,很长。
梦里,陆杰回到了年少时。
陆曼音绷着脸对他的教导,一点一滴清清楚楚得在眼前重演,陆杰知道是梦,却有不忍醒来,他流着眼泪看着母亲。
母亲没有问他为什么哭,只是告诉他不要哭。
男人不能哭。
然后,陆杰回到了练拳的日子。
母亲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每天做的事就是帮他擦拭药水,贴膏药,松弛肌肉,同时按照师父的交代给陆杰泡药浴。
任何时代,都是穷文富武。
那个物质极为不丰富的年代,陆杰并不知道母亲要付出多大的成本,母亲只是在证券交易所打扫卫生。。。。。。
梦中的陆杰明白了很多。
陆曼音没有在亲情上给他足够的关爱,但是物质上没有任何亏待,也许她每时每刻都在做和自己分离的准备。
感情不深,分开就不会太痛苦。
是这样么?
母亲?
梦中,陆杰忽然开口问道。
陆曼音没有笑,而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然后走出门去,最后还回头看了陆杰一眼,仿佛又些许不舍。
“妈!”
梦中,陆杰大叫,泪流满面,仿佛要永远失去她。
陆曼音回头,温柔得抹去他的泪水,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陆杰却一句都听不到。
“妈。。。。。。”
看着陆曼音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陆杰声嘶力竭得大吼。
梦里的他无法做到完全清醒,但总有个声音告诉他,母亲离开就会一去不回。
“妈。。。。。。”
陆杰又一次呼唤的时候,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他依然躺在舱内的床上,和顾羽飞面对面。
顾羽飞眼圈泛红,温柔得为他擦去泪水:“你刚才喊得很大声。”
“我。。。。。。睡了很久么?”陆杰楠楠问道,“做梦的时候,我和我妈过了很久。”
“没有,你刚睡着不到五分钟。”顾羽飞道。
陆杰情绪再次崩溃,哭着道:“我没有妈妈了。”
。。。。。。
带着无边的愁绪,陆杰阵营在上海登陆后,飞回北京处理陆曼音的后续事宜。
一周之后,陆杰飞回上海。
因为半导体行业的攻关区开始划地建设。
一场轰轰烈烈的芯片攻关,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