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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牛若男浅笑，助理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她身前，她拍拍女生的肩膀，像逗弄小孩一般，接着绕开她走了。

女生追上来拽住她的包，目光锋利：&ldo;你是怕输吗？&rdo;

牛若男好笑地转身看她，女孩显然并未成年，但两人已经同样个头，目光平视，她漆黑的眼神里积压的情绪是那么浓烈，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她靠过去，低道：&ldo;你大概没注意到，此时此刻，也有无数的人在骂我，因为……&rdo;

她逡巡身着校服，打扮朴素甚至说得上寒酸的女生，&ldo;我只帮有钱人打官司。&rdo;

她坐上车，关门前对她笑道：&ldo;等你有钱了再来找我吧。&rdo;

那日牛若男心情非常的好，难得有心情打发一个小朋友，这件事很快就被抛到了她的脑后，谁料到两年后一个酷热的夏天，她正晕沉沉走在回公司的路上。

此时她的事业处在人生的最低端，前一段接的一个案子，她几乎要被同行封杀。

人生起起伏伏，她知道自己不会在顶端待太久，只是她没料道，不过才两年已经是墙倒众人推，以前恨她嚣张霸道的人，此时恨不得抓住机会狠狠跺两脚。

牛若男嘴唇干裂，脸色难看，人快要脱水，漫无目的走在路上，想自己是不是要灰溜溜回家了。

曝晒的太阳下，那个女孩连树荫下都不藏一藏，似乎姣好的容颜和白皙的皮肤对她一文不值。

她站到她面前，一言不发，那双漂亮的眸沉沉望她。

这双眼让人想到狼，怎么都不该出现在年轻女孩的身上，时移世易，她像是她最风光无限的时候的印记，自然不会忘记。

牛若男失笑，&ldo;总不会还要找我打官司吧。&rdo;

&ldo;你没有案子可以接，就考虑我的案子。&rdo;

&ldo;你想我不败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前不久败诉了，很大的一个案子，绝对不该败的诉，接你的案子，连带法官可能都对你不喜。&rdo;

女生面无表情不为所动：&ldo;我看了，那个案子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你有能力。&rdo;

很难说，这种时候，一个年轻女孩的认可怎么还能打动她，之前她自傲是全城优秀的律师，谁的夸赞也看不上眼。

但是牛若男就是看了她两三秒，问：&ldo;你叫什么？&rdo;

&ldo;张青寒。&rdo;她说罢，像是想起之前的话，&ldo;帮我打官司，我会给你钱，高出市场很多很多。&rdo;

牛若男嗤笑：&ldo;你成年了吗？你的钱能做主吗？&rdo;

张青寒抿唇：&ldo;很快了。&rdo;

她好笑地看着她：&ldo;小青寒，那就等你成年了再来找我吧，我就是失业了，也不接受白嫖哦。&rdo;

&ldo;她们说你是最毒舌刻薄的女律师。&rdo;

牛若男抱臂，&ldo;我是。&rdo;

&ldo;他们怕你，那群男人。&rdo;

牛若男不屑一顾的笑僵在嘴边，看着她不语了。

张青寒将手中厚厚的文件递给她，&ldo;他们谁都不行，你可以的。&rdo;

牛若男眨眨眼，眼神扫过文件上的内容，就知道里面整理的质量有多差劲，要是她助理，非得卷起来砸他脑袋上去。

但是厚厚这么一沓，行外人足见用心。

她丢给她，&ldo;我不接。&rdo;

说罢，她没再多停留，迅速进了事务所。

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牛若男才终于站起来，不过对比当初，她已经收敛了许多锋芒，不再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以至于一年多后再看到张青寒，她很难不去想，无数个失败煎熬的夜晚，是否有一道女孩的声音&ldo;他们谁都不行，你可以的&rdo;话在支撑着她。

许久不见，女孩眼里的冰冷和阴沉也消失了许多，只牢牢看过来的眼神，还是像一个大手死死抓住她的心脏。

她只能浅笑，&ldo;小青寒，你是长大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