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玉胸腔略有起伏,温热的气息伴随着跳跃一升一落,“要保护好自己。”
陆昭戎愣愣地抬起头,对上他温柔地、一点不像于长玉的视线,脱口而出:“什么?”
对方似有沉默了一瞬,显然并不打算解释,只是不容置喙地把他按在车壁上,问:“我可以继续吗?”
陆昭戎跟着默了一下,“……可以。”
于是令人窒息的吻骤然压下,衣领被温柔有力的手扯开,甚至耳沿被舔过,手臂上也被一寸一厘地啃咬过去,令人恍神。
陆昭戎带着微弱的迎合,怔怔地想,于长玉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陆昭戎垂下视线,看着自己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柔顺的头发如此之近,便没忍住伸手抚了抚。
于长玉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淡淡地笑了笑,俯身压在他耳朵边上,牙齿轻轻碾磨着耳垂,略带喘息,重复道:“保护好自己。”
陆昭戎“嗯”了一声,从这声音里听出了似有若无的困顿。
有什么事情模模糊糊地滑过去,他没能理清。
尚还吻在耳畔的人呼吸忽然一滞,身上的重量骤然一沉,陆昭戎轻轻推了推他,却无人反应。
他坐着愣了一会儿,把人轻轻靠在另一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痕迹,沉默着慢吞吞整理好衣服,然后凑近了于长玉看,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低头在长玉额头抵了抵。
想来……于长玉听到的并非神的声音。
对于于长玉身上发生的一切,如今他都不会太过纠葛。
虽然他时常会心灰意冷,也得不到太多回应,经常会做好对方随时离开的准备,但是他很珍惜。
也许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会在感情上越来越清醒,但他还是会喜欢,这是无论如何清醒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若他来,便备着他喜欢的去等,陆昭戎握着于长玉的手,安静地低头看着他,若他要走,他便自己走,他不会送。
毕竟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很珍贵,就像父亲总是关着母亲,但其实母亲幸不幸福,她都舍不得离开。
也许是陆衡血脉里流给他的执着,他向来拿得起,却从不知放不放得下。
陆昭戎侧头盯着于长玉的睡颜看。长玉常说他好看,兴许只是被山下的那一瞬间惊动到了,往后这么久,大概看到的都是那个时候。
他又笑了一下,所以担心什么呢,没有人可以赶到他脚步前面,除非那个人也去过天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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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
下车的时候还是客栈后门,陆昭戎抱着昏睡的于长玉下来,方一站定,便觉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过来,于是反应迅速地侧了侧身,将于长玉挡在怀里。
黎红木尽力平稳地走过来,问:“公子怎么了?”
“我需要告诉你吗?”陆昭戎瞥了一眼她的腿,冷冽地扫向她的眼睛,然后侧头看穆青,“尾巴清理干净,给她买瓶伤药。”
也是他不将这女人放在眼里,才总是叫她横生枝节。说到底不过跳梁小丑,但总归叫人不痛快,他也生不出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