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眼神里已经杀意肆起,像是被惹恼的狮子般,浑身都开始散发恼怒狠厉的气场。
“我记得我和教廷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冲突。”
“我还带回了教皇殿下想要的东西。”
“不是吗”
宋烬威胁的声音落在江泓耳里,只剩下了荒谬而可怜。
他知道,垂死挣扎的秋后蚂蚱,是察觉不到深秋的到来的。
宋烬本能地去摸后腰上的枪,眼神已经开始示意在场自己手下的士兵,像是随时准备枪林弹雨。
却被江泓忽然制止住了。
江泓波澜不惊地问:“你不是说,只有结婚的今天不带手枪吗”
宋烬着急地握住江泓的手腕说:“本能习惯了。”
他有些不安地瞥了眼教堂里的士兵,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江泓抿了抿嘴角笑着说:“别担心,我去跟他说。”
宋烬信誓旦旦地承诺着说:“没人能破坏我们俩的婚礼。”
江泓强硬地握住宋烬的手,直接拿过了对方手里的枪说:“没事。”
是啊。
没人能破坏。
除了你自己。
他此刻冷静到了有些奇怪的程度,仿佛自己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看客,仿佛现在并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婚礼现场。
宋烬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江泓已经把那把近身手枪拆卸成了零件。
江泓面无表情地看着掉落在地的手枪零件,直接把那些东西当做垃圾似的踢到了旁边。
宋烬皱了皱眉。
他此刻已经没有心情搭理任何人,结婚的喜悦感缓缓退出,浮现出清醒的理智和逐渐令自己不安的揣测。
宋烬终于感觉到了江泓今天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神使却开口说:“宋烬。”
“教廷的教义与结婚这种事情背道而驰。”
“自然教皇的使徒也不能踏足婚礼。”
“我今天敢来冒犯,自然是因为现场有使徒揭发了你做的好事。”
“叛国罪的雄虫,没资格得到七神的祝福。”
宋烬警惕地看着对方,本能地想要护住江泓往后退。
然而他刚触碰到江泓的手臂,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瞬间僵硬住了身体,浑身汗毛倒立如置冰窖。
宋烬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江泓,彻底怔愣在原地,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江泓看着宋烬的表情,注视对方那幅自己早已等待多时的痛苦模样。
他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怀,那是心脏被彻底撕裂前的回光返照。
“是我。”
“是我的检举你,是我的告发你。”
“是我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