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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楚母高兴过后，才注意到楚燕身后的梁辞，脸上的笑容慢慢地给收敛了起来。

想起楚燕写信回来提到丈夫家里的小姑子是个面甜心苦的，一天到晚就会在家里搬弄是非，害得楚燕和另外两个妯娌都跟婆婆关系不好。特别是最近的来信还提到了小姑子又在家里闹，说等楚燕回城的时候也要跟着。她当时看到信就气得不行，心想着最好是跟着来，看她不给她好果子吃？！

如今再看到梁辞，就自动默认了梁辞就是楚燕那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子，气得牙痒痒，板着脸叉起腰，正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先收拾一顿这个臭丫头。

楚燕也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带了一个人过来，回头拉了梁辞一把，“妈，这是和我一个公社考到京城读大学的，梁辞。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在公社差点被抢东西，就是她哥哥给帮的忙。”

讨人厌的小姑子和帮过自家闺女的好人的妹妹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别。

楚母的态度说变就变，刚刚还板着一张臭脸，现在忙不迭地换上笑脸，一把把梁辞手里拎着的大包给拿过来拎着，“快进来，我先给你们烧热水洗澡去。”

楚燕家里还住着已经结婚了的哥哥弟弟，剩个小妹还没结婚，现在在读高中。也没多余的房间可以住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也不大，最多也就够两个人挤一挤。于是就多搬了两块木板过来，简单地搭了一张小床，这个给梁辞睡的。

提着热水到了窄窄的杂物间里去洗，多亏了水桶够大，足够洗头洗澡的了。

像是卸下了两斤重量，头皮和肌肤都得到了舒展。总算是浑身清爽了。

快到吃饭的时候，楚燕的父亲和哥哥嫂子弟弟弟妹和妹妹都回来了。还有两个出去玩得满头大汗的侄子。

下班或是出去玩回来的楚家人和楚燕聊了几句，就都看向了一旁的梁辞。知道是考上了京城这边的大学，需要在自己家里借住几天。

只有楚燕的妹妹——楚萍，自从回来后就是垮着一张脸，楚燕跟她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这姐妹俩差了六、七岁，楚燕这几年还都在乡下当知青，梁辞也想不明白她们能有什么矛盾的。

其实，没什么感情就是最大的矛盾了。

楚萍得知楚燕和梁辞要住在她房间时，刚开始还只是小小地抱怨了几句自己的房间小，住三个人都要转不开了。但是父母哥嫂都在让她凑合凑合。

这么一劝，就把她的脾气给劝上来了，怒火一下子到了顶。

“我的房间这么小，还要多住两个人！她们都考上大学了，为什么不去住学校里面？非得回来跟我挤。真是烦死了！”

屋子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楚燕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饭碗，离她最近的梁辞看得清楚，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抿着唇没说话。

对楚燕来说，曾经那么亲近的家人，在分别几年之后，她满腔期待地考回到京城，就是想着和家人重逢，却不想竟然会被亲妹妹这么嫌弃。说不心寒那是不可能的。

楚燕的大哥楚强气得要给楚萍甩巴掌，被大嫂拦了下来。

楚父楚母也都生气楚萍居然说这种话来，但是家里房间小，楚萍死活不肯和楚燕、梁辞住一个房间，耍混打泼的架势看着都不像是个能听得进人话的。

估计是平时在家也没少得宠，尤其是在她说屋子里人多影响她学习的时候，楚父楚母也犹豫了，家里也是盼着她能考上个大学。

“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你姐就在家住个几天，这都忍不得。”楚母骂骂咧咧地要打楚萍，但是只是看着高高挂起，手掌落下的时候都没什么劲儿。

转而就跟楚燕商量起让她和梁辞去奶奶家里住几天。

梁辞是个旁观者清，看出来了楚家人对楚燕也是真的心疼，但是人心都是有偏颇的，几年不见的楚燕与一直待在身边的楚萍是没有办法平等对待的。所以在楚萍觉得委屈的时候，楚家人是下意识地维护楚萍。

楚燕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微笑道：“没事，我也很久没去看爷爷奶奶了。”

于是，她们的行李又收了起来，带着去了楚爷爷的房子。

比起楚家一大家子住的大杂院，楚爷爷和楚奶奶两位老人家住的小屋子倒是显得宽敞了许多。楚燕也给她解释了，“这个小院子是我大伯的，以前是和爷爷奶奶住这儿的，后来大伯单位分了房子，比住在这边方便，这边的院子就留给了我爷爷奶奶住。”

楚爷爷楚奶奶看起来岁数和她阿公阿婆差不多年纪，都还很硬朗。看见楚燕过来，激动地翻箱倒柜地去找吃的给她们。尤其是听到她们说要在这儿住几天的时候，就更是高兴地说要去买点肉回来庆祝。

送她们过来的楚父楚母又觉得愧疚了，连着说了好几句楚萍不懂事，委屈楚燕这个做姐姐的了。

楚燕说着一家人没什么要紧的，但是梁辞也感受她对于家里人已经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么热情了。

这边院子虽小，但是也能腾出来一间干净的空房间给楚燕和梁辞住，楚奶奶拉着梁辞的手唠叨，看样子是特别喜欢梁辞的，不停地夸梁辞是个长得很灵动的姑娘，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

晚上楚家人都聚在了楚爷爷这儿吃饭。不知道是不是楚母回去教训过了楚萍，再过来吃饭的时候，楚萍已经亲亲热热地挽上了楚燕的手，仿佛就是很要好的亲姐妹一样。围着楚燕问她平时都是怎么学习的，有没有什么学习方法。楚燕自然都是倾囊相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