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龙椅还散发着昨夜的余温,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马公公尖细的声音划破寂静。
刘丞相一脉的统领早已按捺不住,箭步出列,那张老脸如同千年老树皮般褶皱纵横,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麻:“陛下,老臣有本奏!镇北将军李乘风,拥兵自重,私藏军械,意图谋反,此乃大逆不道之罪,请陛下明察!”
话音未落,殿内一片哗然。
李乘风拄着拐杖,缓缓走出队列,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寒光四射,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哼,统领大人,你的丞相大人已被皇上抓了,你这是老羞成怒,想要冤枉我。而且统领大人,你这此言差矣!本将军戍守边关,保家卫国,何来谋反之说?至于军械,皆是当年陛下御赐,难道你的丞相大人忘了不成?”
统领大人捋着胡须,阴阳怪气道:“御赐之物,自然是越多越好!可老臣听说,将军府私藏的军械,早已超过了朝廷的定额,甚至还有一些,是北境才有的精良装备。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乘风寸步不让,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相向。
龙椅上的皇帝赵德,面色阴沉,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显然对刘丞相一脉德统领的指控,并非全无怀疑。
他清了清嗓子,将目光投向站在文官队伍中的杨御史:“杨爱卿,你素来刚正不阿,对此事有何看法?”
杨御史出列,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昨日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提及,户部尚书陈大人,曾私吞北境军饷三百万两!导致北境将士缺衣少粮,军备废弛。若此事属实,则北境屡战屡败,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哗……”
朝堂之上,再次炸开了锅。
这可比李乘风私藏军械,更加劲爆!
私吞军饷,那可是要动摇国本的大罪!
刘丞相一脉德统领大人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杨御史会突然发难,矛头直指陈尚书。
陈尚书可是他的人,动了陈尚书,就等于动了他主子的根基!
“一派胡言!空口无凭,如何信你?!”刘丞相一脉的统领大人怒喝道,气得吹胡子瞪眼。
杨御史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统领大人莫急,我并非空穴来风。信中详细列举了陈尚书贪污受贿的种种罪证,甚至还有几份账目副本。统领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亲自查验,或许还能找到更多有趣的东西。”
这老狐狸!
刘丞相一脉的统领大人心中暗骂可现在,他骑虎难下,如果拒绝查验,就等于默认了陈尚书的罪行;如果同意查验,万一真的查出什么,那他也要跟着倒霉。
皇帝赵德见状,沉声道:“既然如此,就由大理寺卿会同刑部,彻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退朝后,李乘风回到将军府,换下朝服,便迫不及待地来到聂媛的房间。
“今日杨御史在朝堂上所言,可是你的安排?”李乘风开门见山地问道,他太了解聂媛的智慧了,能够如此精准地抓住刘丞相一脉的痛脚,背后一定有她的谋划。
聂媛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隐瞒:“不错。我让人伪造了几份账目副本,故意经由马公公之手,传到杨御史手中。马公公那个人,见风使舵,最喜欢在各方势力之间游走,只要给他一点甜头,他就会乖乖听话。我的目的,便是让刘丞相一脉自乱阵脚。”
“高,实在是高!”李乘风忍不住赞叹道,“难怪刘丞相一脉德统领大人今日在朝堂上,气急败坏,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聂媛嫣然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陈尚书虽然暂时失势,但刘丞相一脉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