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薄夜寒问她,眼中压抑着翻涌着的情绪,“你可怜我,可怜一个有精神病的男人。”
“不,我没有。”傅星兮否认。
“那是你真的爱上了我,我可以这样欺骗自己,可是你瞒着我的事情那么多,你让我怎么信你?”
傅星兮清楚,看来他今天一定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了。
她稍微扭动了一下身体,“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好好给你说。”
薄夜寒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见状,薄夜寒稍微松开了一点,可依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不过她好在可以稍微动弹一下。
她身体坐直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语气淡淡地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完全健康的,发烧感冒是病,精神病也是病,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她就从来不会同情自己。
“呵……”薄夜寒自嘲地笑了一声,“发烧感冒,你把我的精神病当做一个性质?”
“不是么?”傅星兮不以为然。
“我从小在薄家听得最多的就是那些佣人骂我的是小疯子,骂我是小精神病,给我狗都不吃的食物,说疯子分不清好坏,吃什么都行,说我这双眼睛是妖眼,逼着我低头走路,不让我看任何东西。”
薄夜寒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变得一片漆黑,仿佛藏了一片炼狱。
傅星兮的心猛然被收紧。
“连我姐都很怕这个病,她一直都告诉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她以为这样善良的人是不会杀人的,可她那样善良的人,到最后,还是杀了人。”
“我这种病病发的时候,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你告诉我,和感冒一样?”
傅星兮不解地看着他,何必要那么清楚呢,有时候浑浑噩噩也是一种安慰。
“有什么不一样?薄夜寒,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我喜欢你,也喜欢你身上任何的优点缺点,并没有什么不同。”
薄夜寒的心颤了颤。
她是第一个这么告诉他的人。
他呆呆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
傅星兮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太过于灼热,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所以你一直都没有碰我,是因为这种精神病会遗传,你不想我们生下来的孩子也有这种精神病对么?”傅星兮的眼神坚定。
“我受过的伤害,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再受一遍?”薄夜寒苦笑一声。
这一刻,傅星兮的心有点动摇,她知道太多薄夜寒的秘密了,越是知道,那么她和薄夜寒的关系就会锁得越紧,她就更加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他的身边。
“这个病没得治么?”傅星兮跳过孩子的话题。
“我薄夜寒像是没有钱治病的人么?这个病,目前根本就无药可医。”
傅星兮看着他,“那罗家人,难道就全部人都犯过病?”
薄夜寒:“有,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犯病。”
“那不就是了,或许你也是其中一个,你如今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什么样的刺激没有受到过,这样你都没有发病,你自然就不是一个病人。”
薄夜寒听到这话,他的目光震了震。
“你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