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西岱自
己知道,她不算自律,她只是太喜欢钱了。
她眯着眼拉伸了几下,沿着塞纳河慢跑。初秋的塞纳河边多是带着耳机的健身咖,几对情侣在散步,年轻小伙们扎堆抽烟,插科打诨。肥硕的耗子在人们脚下机敏地流窜。
跑了不到一公里,她已经汗流浃背,嘴里也涌上血腥味,隐隐有了吐意。她不得不停下喘气,才发现衣衫已经湿透了。卡桑德比她想象得虚弱很多,西岱不禁怀疑,这是她人生中运动量最大的一天。
天色逐渐暗下来。
凉风袭来,西岱打了个喷嚏。为了防止感冒,她决定先打道回府。
胖子的身体在疯狂地出虚汗,西岱抹了把额角的汗渍,决定改道去麦当劳洗脸。可不想,为了抄近道,她撞见了一群混混。
高大的男人被一群壮硕黑人围在中间。
他穿着黑色外套,长腿比例极佳。他用食指与中指夹着烟,缓缓嘬一口,再吐出雾气。听见脚步声后,男人掀起眼皮,眸中一派深沉。
与教堂那天不同,今天他像匹高冷又孤独的野狼。
起初西岱以为他被勒索了。很快,她发现男人被众星捧月着,同那些混混站在一起并不违和。踌躇两秒,她硬着头皮走过去。越过对方的刹那,淡淡的烟草味飘入她鼻尖,好闻。
几个人瞄见她,开始起哄,朝她叽里呱啦地叫嚷。
一堆话里,她只听懂了卡桑德三个字。
西岱一顿。
好家伙,原来卡桑德认识这群人。
终于有人吼了句英文:“卡桑德,今天又偷了什么?”
闻言,西岱加快步伐跑出巷子。直到她冲入麦当劳的厕所洗漱,仍感觉对方的视线停在她身上,有些微的痒。
门外的清洁工开始不耐烦地敲门。
西岱抓紧时间,出门时狠狠瞪他一眼,才往协和广场走。
月亮挂上尖碑的顶端。游行大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白天人来人往的广场在路灯下显得有些萧瑟。
“扑荡!”
高大的黑人叉着腰站在老流浪汉面前。他生着厚实嘴唇,小羊卷的头发,膀圆腰粗,俨然一个小巨人。法棍在边上呲牙低嚎,做出即将攻击的样子。仨大妈坐在廊下啃玉米,看得津津有味。豹纹裙少女离他们远远地,沉默地抽一根万宝路。
“发生什么了?”西岱走到歌剧家身边,一屁股坐下,开始左左右右地拉伸肌肉。
“老流浪汉和查理在吵架呢。”
“吵什么?翻译翻译。”
歌剧家清咳一声,模仿流浪汉的语气:“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嚣张?没有狄伦,你还在铁塔下卖劣质的小铁塔挂件。多少钱来着?哦,一欧五个!”
“狄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