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几条廊檐,终于来到病房所在,还未靠近,边听见里面的声音。
“宋大夫,这人怎么样了,身上的毒可还解得了?”
这尖细的声音,杭絮这段时间听了不少,一下便觉察出是刘喜的。
刘喜担忧道:“已经昏迷两日了,再不醒来,兴许要饿死。”
宋辛半点不在乎的声音响起:“刘公公放心吧,这碗药喝下去,估计没一会儿就能醒。”
对方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好,陛下对这人,可是看重得很。”
“我去让人准备些吃食。”
脚步声从室内来到门口,门板被打开,杭絮与刘公公四目相对。
“王妃和王爷怎么来了?”
杭絮斜望一眼室内:“我来看看那人。”
她笑笑:“毕竟是我父亲的手下。”
刘喜恍然:“倒是奴才忘记了。”
他走到门外,给两人让出路。
屋内,宋辛正收拣着银针,头也没抬道:“这个人身上中了七八种毒,要不是我,没两天就得去见阎王。”
“怎么中了这么多毒?”
“谁知道呢,还都是北疆的毒,我猜是遇见草原上的部落了,被审了一通,才中了这么多毒。”
宋辛一本正经地猜测,毕竟他就是用毒药来审问俘虏的。
杭絮没回,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这人的身体已被擦洗干净,许多地方都被包扎起来,几乎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
他的肤色苍白,两颊凹陷,脸色泛青,但眉毛浓黑,隐约能看出以往的坚毅刚硬。
她盯着对方紧闭的眼睛,深思起来,难道他真的来自北疆,是爹爹手下的人,那他为何要来京城?
男人的眼皮忽地抽搐几下,那抽动太轻微,杭絮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接着,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
她站起来,靠近几步,“他醒了。”
“也该醒了。”
宋辛把身子转回来,一手把着男人的手腕,一手撑开他的眼皮,“能说话吗,应一声。”
“唔……”男人虚弱地应了一声,“你、你是谁?”
宋辛还没来得及回答,“吱呀”一声,门板恰好被打开,刘喜端着个托盘走进来。
他看见床上睁眼的人,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床边,赞叹道:“不愧是宋大夫,说快醒了,就真的醒了。”
男人疑惑的眼神转向刘喜,“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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