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怕吗?
可能有一点异样,主要心正不怕影子斜,他自己做这一行的,胆子自然比别人大。
如今最要紧的,是这个纸扎不能送到张家去。
好在材料还有多,再做一个童女纸扎也是够的。
刘彦昌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将点了睛的纸扎供奉燃香,打算于三日后同纸钱一块儿烧了。
再次端坐小马扎上,他依旧做着纸扎。
那童女纸扎在燃香之后,面目似乎有些朦胧,手臂有些微动作,可总觉得靠近这家主人会有灵魂刺痛之感,便也没了异状。
……
鸡鸣声响起,一夜辗转难眠的刘大柱披着衣裳就跑了过来,在外头哐哐砸门,“昌哥!昌哥你醒了没!你不说话我就翻墙进去了啊!”
刘彦昌迷迷糊糊的起身,半眯着眼睛,摇晃着往院门口方向去。
“我刚躺下,你有事吗?”他打着哈欠问。
刘大柱探头探脑的:“昌哥,你昨晚歇的好吗?”
“好的很。”要是能再多睡会儿就更好了。
瞅着他犯困,刘大柱挤了进来:“那我跟你再歇会子,我也困得很!”
现在公鸡打了鸣了,再多的邪物也该退散了。
刘彦昌没拒绝,俩人进了屋子后,倒在床上又呼呼大睡起来。
……
办完了张家的事,刘彦昌不顾刘大柱的拒绝,将铜钱分了些给他:“不能拒绝,你拿来的蜡烛也值钱呢,刘叔挣钱不容易,不好抛费的。”
提到亲爹,刘大柱也挠挠头:“那钱也多了。”
“你给我做活儿难道不是辛苦?快些回去,我这里也要看两天书,回头还想科考呢。”
一说这个,刘大柱赶忙退了他三步远:“那你认真读书,我不打搅你。”
可不能耽误昌哥前途。
刘彦昌也是这么想的,原主定居时买了几块地,这没有功名在身,他别说种地养活自己,税都要交不上了!
这般想着,在给纸扎燃香后,刘彦昌便一头扎进了书房,摸出了原主的书来看。
结果——
救命!这个字怎么读,我不认识它,它认识我吗?
天呐!这些字怎么这么难写,明明我写祭文的时候很顺溜的啊!
要命!一本书连蒙带猜认不了几个字,我成文盲就算了,关键是我读书人的身份还保得住吗?
万一有乡亲请我写个信什么的,岂不是露馅儿了?!
到底要不要继续读书……这是个问题,刘彦昌不禁陷入了沉思。
继承原主记忆的时候,他模模糊糊有个感觉,好像原主想干一番大事业,他觉得,这个大事业肯定不包括从读书人彻底转为贱业的事儿。
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就算再有自信,也不认为自己能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考取功名,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还是得搞钱。
纸扎手艺当个兼职就挺好,偶尔能接一两单,还有家里的地,不会种可以租给旁人,怎么也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