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认识那个病痨鬼吧?”酒鬼指着巷子那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礼帽,肤色苍白的男人说,语言中带着恶意的嘲笑,“短命的有钱人,都要死了还舍不得把钱拿出来给我们!”
被他指着的男人抬起头,露出赤红的双眸,其中充斥着瑟骨的冰冷。
可惜打量的酒精熏染了为数不多的理智,酒鬼扯开嘴角恋恋不舍的揉捏着手里的布料,错失了让人心跳停滞的这一幕。
穿着黑色羽织的人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拂开抓着他衣角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白净,骨节处光洁无茧,指尖泛着淡软的红,显然是被钱币堆砌起来的富贵子弟。
可是他的手太冷了,冷得不像是人类。
浓重的寒意如同迅疾的闪电通过刹那的肢体接触,爬过浴衣伸长毒针刺入了醉鬼的心脏,明明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却让他激灵一下颤抖着缩回自己的手。
“小八!”
“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站一旁看戏的魁梧男人看见弟弟缩回手神情痛苦的样子,顿时冲了上来,肌肉虬结的手臂直接向着那人挥去!
“阿拉。”
浅野零灵活的后仰躲开这一下攻击,木屐轻巧地踩在地上一个旋转,华丽的羽织在暖黄的灯光下铺散着绽放开来,像一只黑色的穿花的蝶。
手上的金鱼灯摇晃着,豆大的灯光忽明忽暗。
挡在额前的黑色短发随着动作散开,他眼睫微微颤抖,在几个人的注目下缓慢地睁开眼睛。
此时巷子中的几人才看到,他的眼睛居然是一黑一红!
通透清澈却泛着无机质的冰冷的血色瞳孔冷漠地盯着那个棕熊般粗鲁的男人,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意,仿佛身居雪山巅居高临下的俯视。
“真是,让人不愉快。”
零放缓声音,轻皱起眉头。
他的声音是温柔的,就算是这样生气的话语也是温柔的。
绑在脑后的黑发在空气出摇摆出好看的弧度,下颌轻轻抬起,昳丽到近乎完美的脸庞上少有地露出一些情绪波动。
如此轻淡的一句话,却让那对兄弟打了个寒颤。
被称作小八的醉鬼死死地盯着浅野零,酒意已经完全散去,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样清醒过,四肢僵直,头皮发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正在疯狂颤抖。
为什么……
明明这个人一点都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弱。
他还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可笑的,只有富人的夫人们才会涂抹的昂贵脂粉的味道。
但是、但是他却不敢动了,好像是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唤醒,意识深处正在警告他:
保持安静。
两人只剩下眼球能够运动,额角沁出汗珠,呼吸开始急促。
“你……”酒鬼尝试着开口。
零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