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问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其实感觉后者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不是我。”江陵无奈地道。
“那会是谁呢?”这回轮到陈轻疑惑了。
闻言,江陵沉默了。
“李竖。”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陈轻有一瞬间的怔神,但很快江陵就补充了一句,“就那个紫色头发的。”
这回陈轻总算是将人脸对应上了。
见她反应过来之后,江陵又继续说道:“后来我去问了他,他说是那天晚上是他带人去砸的。我让他去找应奇志道歉,他们应该也私下里解决了吧。”
“私下解决了?”
陈轻却皱起眉头,怎么没听应奇志说过这件事?
“嗯,后面他回去找爸妈拿钱的时候还被狠揍了一顿,听说好几天没下来床。”江陵嘴角微翘了翘,转头看向陈轻,“这个教训你觉得还行么?”
“你问我这个干嘛。”陈轻抿了下唇,顿了片刻后,又问,“这什么时候的事?”
“就他砸了防空洞之后的那几天吧,我也没细问。”
“唔。”
“那请问现在我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了吗?”
忽然江陵快走了两步绕到陈轻面前,边退边问。
陈轻刚想点头,却蓦然发现这一路上好像自己都在往江陵设下的话坑里掉,不知怎么地,这次偏就不想如他的愿。
于是,她没有回答,而是步伐轻快地绕开面前挡路的江陵,“再看吧。”
她不知道的是,这副模样落在江陵眼里,如同一条餍足后高傲迈着脚步离开的波斯猫。
江陵佯装无计可施地叹了口气,但眸中却又被笑意掩盖。
“行,那我再抓紧表现表现。”他声音含笑着紧跟了上去。
回程路上,陈轻没能说服江陵,因此只能再次坐上了慢慢晃悠的重机车,被江陵带着往防空洞走。
中午的阳光从头顶照耀下来,从头一路暖到了心里。
人型挡风牌立在前面,帮她将寒风挡掉,偶尔几缕调皮的冷风卷起她的头发,将刘海吹乱。
忽然右前方窜出了一辆小电动,江陵猛地一个急刹,她由于惯性整个人紧紧贴上了他的后背。
操。
江陵劫后余生般骂了一声,声音吹散在空中,有些缥缈。
大抵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陵心跳蓦然加速,半张脸贴在他后背的陈轻甚至能透过衣物,感受到胸腔内那颗强劲的、有力的,在跳动的心脏。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