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把眼镜推上鼻梁:“难道你想省内裤的钱?”
陈展星嘴上报个数,又说:“彭安,你也见过她。”
彭安跟店员交代完,才回话:“什么?”下一秒,他明白过来,陈展星说的是两人都见过陆姩的小视频。给陆姩铺床单打马赛克的正是彭安。
彭安说:“我没有目测女性三围的能力。”
寒风收走了树上最后一片叶子,天边的乌云重得仿佛能掉下来。
彭安想,要是能真的砸死人就好了。
彭母邀请了老朋友和老朋友的女儿来作客。庭院里架了两个烧烤炉,彭父推了一餐车的肉出去。
柳枝上身套了件大衣,底下配一条湖蓝短裙,裙摆跟蝴蝶一样飞来飞去。
这里除了彭安,剩下的是长辈。裙摆正是飞给彭安看的。
彭安只希望来一场倾盆大雨浇灭这场烧烤。
密布的乌云越坠越沉。
外面,彭父打开了庭院桑
彭母故意让柳枝进来,制造年轻人独处的机会。
柳枝面上羞红,但脚步没有迟疑,推门说:“彭总。”
彭安不理,径自向门外去。
彭母回头见到儿子,惊得追了过来:“安安,你去哪里啊?”
“散步。”
彭安到车库挑了那一辆务实的代步车。
他上车,车窗隔绝了彭母的声音。他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彭安停在路口等候交通灯。这时有一个人从后面走上来。
后视镜里出现的竟然是两个月前碰瓷的老人。彭安这才发现,自己到了上次相同的路口。
老人停在了他的车旁。
彭安放下车窗,温和地说:“老先生。”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樊胜虎一手搭上了车窗。
“是啊,真巧。”彭安见到他指上的粗茧。
樊胜虎另一只手拿出一个信封,低头从车窗看彭安:“年轻人,先还你一半钱,剩下的以后再说。”
彭安失笑:“这些钱你留着吧。老先生,上次去检查了身体吗?”
“我硬朗结实,活到八十都不在话下。”樊胜虎直接丢下信封到汽车座,“你呢?病情怎么样了?”
“好多了。”彭安想把信封还回去。
樊胜虎后退一步:“年轻人,我就住楼上。”
这上面是几十年前的木式小楼。
“信封里有我的电话,要收债了来找我。”樊胜虎走路似风,身轻如燕。
彭安收获一笔意外之财,扫清了见到柳枝时的不快。这里离警署不远,要能见到张均能,正好跟他讲送内衣的事。
陆姩和陈展星斗个你死我活,最后投进张警官的怀抱就是完美的结局了。
面馆门前停着的警车,正是张均能去东五山时开的那辆。
彭安走进面馆,见到了坐在中间桌子的张均能:“张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