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老婆婆环顾周围,这个点客人不多,便点点头,从旁扯出几团颜色不一的毛线:“姑娘学什么?”
陈霜凌挑出纯白色的那团,在手里晃了晃:“织围巾。”
某人应该会喜欢白色的围巾。
叶岑潇在她旁边就地一坐,支起一条腿,默默等着。
“叶岑潇,你做吗?”陈霜凌一步做,一步看,跟着老婆婆动手。
“绝对不。”
“好极了。”
斜阳逐落,晚风徐徐,一切看似如此静谧温和。
但实际上,陈霜凌女工实在是……差得出奇。
叶岑潇冷眼睥睨着陈霜凌一脸囧样地对手里不成型的东西比比划划。
“你就打算把这玩意儿,拿给白愈看?”
“可是天色不早了诶,他该醒了。”
二人又与老婆婆告别,带着那团不明物体赶回客栈,老婆婆见人终于走了,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陈霜凌忙上了楼,白愈确实醒了,一言不发盯着她。
陈霜凌露出讨好的笑,扬了扬白色围巾:“给先生织围巾去了,回来晚些,先生可别怪我。”
白愈笑着,但沉默。
“生气了?”
白愈叹了口气:“没有。”
陈霜凌又殷勤地笑起来,甜腻腻道:“那就好。先生看看,冬天之前,应该能完工,第一次做,我厉不厉害?”
“嗯,很厉害。”
他们都没提迷药的事。陈霜凌也不做任何解释。
“阿霜。”
“嗯?”
“希望我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再与你建起……”他斟酌了一下词汇,“信任。”
他们之间好像也只有“信任”这层薄薄的关系可以突破。
“我走了一天了,很累,先生,我们睡吧。”陈霜凌很会插科打诨。
“不许。”白愈似乎对她的做法真感觉不快,却半天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对策,只好生硬道:“起来抄书。”
陈霜凌缩进被子里偷笑。
白愈又不能扯姑娘家的被角,只能站在床边看她还愿不愿意听他的话。
陈霜凌见此,偷偷摸摸把头露出来:“我还未沐浴,不如我们一起?”
不等他回答,直接伸出手臂搂住白愈脖颈,向自己怀里一拽,顺势把被子盖好,自己的头也埋进去。
“嘘,有人在放迷药。”
白愈顿然抬头。
陈霜凌与他贴得极近,正娇娇妖妖地盼着他。泛起秋波的双瞳如被上好的墨浸润过一般,神秘蛊惑。
见他看过来,还好死不死地向他轻吐兰息。
有刀刃划开纸窗的轻小声音。
然后是脚步声。
一个、两个……
陈霜凌瞬间飞身跃起,折扇滑开,其中尖刺瞬间在一个人喉咙割出血痕。
正欲转身解决另一个,忽有凌厉破空声刺来,陈霜凌会意,顺势步锋一转,姿势诡异地仰下腰,与此同时,滚烫鲜血喷溅在她身上,她慢条斯理起身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