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岁欢双眼一眨,眼中流转几分莞尔,“岁欢是突然心生一计,用柳家小姐引得掌司大人害怕不是更好,想必今夜岁欢便能得到一些意外的惊喜。至于被算账,那就等此次案件了结,岁欢亲自登门告罪。”
“原来你早有计划……那若是先动了靖刑司,大理寺能镇住户部?”
祁岁欢将托腮的手放下,睁眼带着几分算计,“不用镇住,吏部尚书一定会插手此事,两件事一起来,皇上即便不管事,也不得不亲自插手。”
祁岁欢手指轻敲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笑,眼角跟着一弯,“更何况,李鸿肯定会去皇上最喜欢的地方查。”
沈宴景只一想便知她说的是什么地方。
不禁佩服眼前的女子,心中多了几分欣赏,“你真是算无遗策……”
“王爷谬赞,夜已深,王爷该回了。”
沈宴景刚要起身,衣袖摆动有些沉,方想起此行目的,将袖袋中的一个瓷瓶拿出放在桌上。
“这是烁寥药庐的药,于你伤势有益。”
祁岁欢微讶,伸手拿起拔开木塞闻了闻,一阵清香扑鼻。
清香入鼻,人也轻松了些许,欢喜道:“多谢王爷。”
沈宴景只是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小院。
祁岁欢将木塞塞回去,拿着瓶子举在眼前转动,看着瓷瓶出神。
“户部之后是工部……苏怀望,你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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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二十多人在大理寺门前跪着。
每个人都披麻戴孝,跪在最前头的一人,手中举着一卷白纸。
哭喊着:“靖刑司掌司郭达,数年伪造假案残害忠良!望大理寺卿还吾等身清白!”
身后的人一字一句跟着哭喊,整齐且大声。
自他们一路走来,一路高喊,引来了不少百姓在这官巷中围观。
对着这些人指指点点。
“这么大阵仗……”
三两成群,一旁老娘子挎着个篮子也跟着凑热闹。
“残害忠良……莫不是哪家贵族,被靖刑司陷害了?”
一旁老大哥也跟着搭腔:“最近不是说靖刑司抓捕了什么人吗?会不会跟那人有关啊?”
“应该是了,最近京城倒是多案子……”
话到此处,老娘子耷拉的眼皮用力掀开,却也不见张开多少。
“话说,那祁家女来了之后,确实频出事情呢!”
“莫不是……”
老娘子立刻竖起手指示意噤声,“这可不兴说啊!皇上健在呢!”
“那也是您先带头说起的……”
“我只是猜测!”
“……”
百姓们争议不断,大理寺门还未开启。
只是有一人自角门出来,也不知与领头那人说了什么,领头的人叫唤得更加大声。
那人又自角门回了大理寺,不多时大门打开,大理寺卿走了出来。
“何人喊冤!”
领头人跪着向前几步,手中托着白纸上呈,“蕉北柳家柳明德!携家眷状告靖刑司掌司郭达!收受贿赂,陷害忠良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