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他的是孤灯、冷炉,望不到的尽头是黑暗与冷清。
从来不会抛弃他的,唯有站在窗框边仰头,透过缝隙,能见到的夜空高悬的那轮明月。
月亮皎洁,干干净净的。
他一抬手就能把它捧在掌心,可是那颗月亮并不属于他一个人。
他和父皇欣赏的是同一轮弯月,它照亮着不甘堕落的芸芸众生。有父皇,亦有他。
月亮就在他的头顶上陪着他,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
可月亮终归不是他的。
那些人其乐融融,只有他永远融不进去。属于他的,永远只有排挤与冷待。
突然有些后悔进来了。
薛执同管家借口说突然想起紧急司务亟待处理,再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这回那条蛊虫没有再挣扎,它似是又察觉到了危险,藏于血脉中,销声匿迹。
卫惩也感受到了主子的变化,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他有预感。
之前男人在马车上的那些话,只怕是要认真了。
马车直接驶向了御司台,又开始了新的忙碌。
直到夜深人静,薛执才卸下满身疲倦,又去了蝎房。
蛊虫很安静地吸食完蝎毒,静悄悄地去睡了,没有再闹。
薛执回了房,沐浴后躺在床上,这才敢放任自己的思绪四处游荡,去想一些白日不愿去想的东西。
他得承认,自己对待陆夕眠最开始只是好奇,大概是一直没弄清楚她究竟所图为何,所以才会愈发在意。
但他或许将这种特殊当成了心动,又或许因为她只字片语中,展露出来的乐观与豁达触及到了他心底最敏感的那根弦,所以才会生出那些从未有过的情绪,唤醒了蛊虫。
他不该是喜欢上她了。
他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为何她遭受苦难后,不会怨,不会恨。
好奇为何她只想着过好今后的日子,而不去执着于从前。
为何她轻轻松松便做到了,而他却不行。
她才十几岁,或许以后会一直听不清楚声音,会永远背负着旁人异样的眼光。或许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时,对方会嫌弃她身体的残缺而拒绝她。
到那时,她还会笑得那样明朗、这样叫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