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月顿时慌了,猛地抬头时眼中蓄满泪水,双唇颤抖着摇头。
“不、不是的,父、父亲只是让月儿来问问……真的只是问问而已……月儿没有那个意图!”
苏槿月好似一只受惊小白兔,因着祁岁欢略带着阴寒的语气,吓得她很是害怕。
更何况她的眼神,好似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边说边流泪,梨花带雨,若是旁人见着,定会心疼得将人搂进怀中好好爱怜一番。
可祁岁欢可不会心软。
祁岁欢缓步走到她面前,抬手将她脸上泪珠一一擦拭。
“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个意思,只是你竟然连苏怀望这点儿心思都猜不透,便不要去试探任何人,只会让你暴露。”
苏槿月有些愕然,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祁岁欢,“父、父亲不会的……”
祁岁欢收回手,言语清冷,不带一丝暖意,“不会吗?当时我才四岁,你母亲便与苏怀望苟合,知道苟合为何意吗?背德之人呀,可耻!”
这是祁岁欢第一次说出如此愤然的词,柳如莺微讶,抬手掩嘴。
祁岁安却觉得有一丝痛快。
“我不管苏怀望要做什么,还是长公主想要什么,我都不会出手相助,”祁岁欢转身直接坐回摇椅上,合上眼,“我与苏怀望已经断绝,便与郡主也没有血脉情义,还请以后不要再想着姐妹这些令我不适的想法,回吧,顺道把那些补品都带走。”
祁岁欢已经闭目不再言语,柳如莺和祁岁安各自说着话。
站在此处的苏槿月倒显得有些多余,苏槿月只觉无地自容。
眼泪夺眶而出,转身跑离了小院儿。
祁岁安看着桌上的盒子,“霜盼,将那些补品全部送回公主府。”
“是。”
祁岁安走到祁岁欢身旁坐下,欲言又止。
祁岁欢知道身旁的人有话要说,缓缓睁眼,“安儿想说为何我要对她不留情面?”
柳如莺愤然拉过椅子在祁岁欢身边坐下,学着她的样子看树叶,“有什么不留情面的!本来就是他们的错!”
“他们是有错,但两个孩子没错,”祁岁欢抬手轻轻弹了一下柳如莺的额头,“她如此不识趣,三番五次被人当传话筒,不过是给她一个提醒罢了。”
柳如莺抬手揉揉额头,小嘴扁扁,“你还对她这么好……”
祁岁欢无奈轻笑,“不是对她好,今日她回去,定会对苏怀望心存隔阂,日后苏怀望就别想再利用苏槿月来我这里打探,我也乐得清闲。”
听得她言,柳如莺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算计啊!不愧是你啊,岁欢!”
“行了,我有些困倦,眯会儿,你们念书给我听。”
“又念书……”
祁岁安乖巧地拿过一旁凳子上的书本,云亭和岚晴立刻过来,一人搬了张小板凳,乖乖地坐着,祁岁安念一句,他们便跟着念一句。
小院儿里传来声声读书音,伴随着一旁水道流淌而过的水流声,两相交合,竟无比好听,很是惬意。
——
——
临近申时,霜盼匆匆赶来。
“小姐,观山郡的流民进京了。”
正在一旁跟读的云亭和岚晴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满希冀地看向祁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