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岁欢眉头轻轻一动,缓缓睁眼,眼底一片清明,“去吧。”
“多谢小姐!”
两兄妹直奔大门,祁岁欢也清醒过来,柳如莺递过来一杯盐水给她漱口。
“倒也来得快……”
祁岁欢将口中盐水吐出,拿起巾帕擦了擦嘴,“毕竟有南辰王爷亲自去安排的,想来太子殿下一直在关注着南辰王爷,看到他安排的人,顺水推舟不加以阻挠,便能快些进京。”
柳如莺看着祁岁欢恢复了些红润的脸,心底开心。
“但既然已经在查两部,应该很快就能查到观山郡那边的才是,为何还要流民亲自来一趟?”
祁岁欢看着柳如莺懵懂的眼,她虽然背负家族冤屈,却从不哀声怨道,这点让祁岁欢很欣赏。
“你想想,宣平王爷查的只是京城的两部,但在外的那些吸血官员却可以逃脱,因为他们不在京城;”祁岁欢缓缓站起身来,适应了一下双脚,“皇上虽然对朝中两部不满,但他心念不是朝廷,而是他的行宫。”
“若不加几把火,只怕皇上会草草结案,京中官员说换就换,他可不会心疼,正如当年的乔家和祁家。”
当年那件不算大事的事,让祁家和乔家看清了这位帝皇的面目。
蛰伏三十年,果然光景不再,祁家人才再次出手。
“当今圣上只顾享乐,若不再整顿,迟早会覆灭。”
柳如莺瞪圆了眼,抬手捂着祁岁欢的嘴,“你是真的不怕隔墙有耳啊!”
“确实,如此大言不惭!”
不远处一声轻喝,几人扭头看向水道那边的石子路。
只见一位身穿灰衣的老者走在前面,横眉竖眼的,身后便是沈宴景缓步跟上。
“乔老先生怎来了,”祁岁欢几人看向沈宴景行礼,“见过宣平王爷。”
“嗯,你身子如何了?可有好些?”
乔舒之几步跨到祁岁欢跟前,扁着嘴左瞧右瞧,“哟,看这脸红润的,应当是好了许多了吧?不枉老夫走这一遭。”
“谢乔老挂念,好了许多。”
乔舒之揶揄一眼,“老夫哪有挂念,反倒是这小子时常说起,在老夫耳边念叨得烦了,才过来瞧瞧。”
祁岁欢不解,沈宴景轻咳一声,“只是说起小公子为何还不来,又听闻祁家女病重,便说上一嘴……”
乔舒之但笑不语,径直走到石凳上坐着,“听闻城门来了一批流民,可是你的手笔?”
祁岁欢伸手作请状,沈宴景点头,“你身子如何了?”
“好了许多,现下能走走了。”
见她脸色真的好了许多,这两日的挂念也算是放下了,“那就好。”
两人走到石桌旁坐下,乔舒之品尝着清甜的花茶,还算不错。
“问你呢,城门口的流民,可是你的手笔?”
祁岁欢笑笑,“不愧是乔老,这都能猜到。”
“哼!观山郡的流民跋山涉水来京城,不是你的手笔还能是谁。”
乔舒之又尝了一口花茶,“宴景你不去看看?这可是关乎两部的事情,老夫一会儿要回去,自有人送,你且先去忙吧。”
沈宴景还想多留一会儿,但这件事于祁岁欢来说,还是相当重要,他还是先行离开。
“宴景先行,老师若要回去,喊一声秋河就行。”
“行了行了,快去吧!”